【锤基】落雪与他（3）
warning：战后和平世界中的失忆打工基，惆怅追弟执着锤。其实就是在疑问有没有一个吻可以破除所有障碍的故事。垃圾文笔，废话极多，傻逼剧情，戳雷勿入。
不要轻易刺激失去记忆的人，这是当时史塔克如魔咒般在索尔耳边的告诫。但心中又不断喧嚣着那人就是洛基，因为他已经无数次这样从自己手里挣脱开来逃离。只需一眼，他便能确定洛基身上独有的一些气质、特征亦或是情绪。所有人听了李的叙述，心中多少有些念头了。
“有没有可能他只是一个失忆的凡人？”
“那不是太过于巧合了吗？”索尔回复道：“那一双翠绿色的眼睛我望了千年，那纤细的手腕我握过无数次，他的声音、举止、言谈和神情在我眼前浮现了一遍又一遍。关于他，我已经不会认错了。除非，那又是他的一个幻象，我的痴心妄想罢了。”
索尔几乎是落荒而逃，他从未想过再见时会让彼此这般狼狈不堪。前一刻还气势汹汹的索尔忽然迎来了久违的无力感，面对没有计谋、力量与记忆的洛基，他们便是两个世界的人了。洛基的世界里从来没有自己的痕迹，没有千年的时光，没有复杂的感情，而当见到那如死水般的平静，这让索尔愤怒的想要将洛基从阁楼上揪出来，并且抓着他的肩膀与捧着他的脖子，逼着他听完自己的所有故事。可是一想到洛基离开时疏离的眼神，还有李那如同家人一般温暖的关怀，这不由得让他止住所有动作，再咒骂一句这该死的理智。
凡人皆有一死。
那些压抑的、沉重的、绝望的、恶心的情绪会随着生命的逝去而无声息的消散，而那些光明的、美好的、难以忘怀的、刻骨铭心的眷念，如若侥幸，它们依然会存留于世间之人的心头。眷念就如那万物启始的风，世人宣称未曾见过它的模样，未曾留住它的温柔。
但若是留心，我们不妨可以先试试暂且隔绝光明，这样你就能听见它温柔的嗓音。它可以是拂过耳边的“呼呼”声，也可以是敲打窗户的“哐哐”声，有时候它夹杂着寒雨前来，有时候它携裹着飞雪前来，雨与雪之中也有它的声音。
而后我们也不妨再慢慢睁开眼睛，那样也许就能看到风拂过的痕迹。在鎏金色的天际下，谈笑宴宴的姑娘们微微摆动的洁白长裙，一边某个阁楼内的床帘在外面飘荡，空中鲜明飘扬的旗帜在空中猎猎作响，能看到人们行走过的安宁街道树影婆娑并且伴随着沙沙的响声，明镜般的静水被带起的涟漪所散开的波纹，还有世间所有愿意听风动，为风舞的生灵或自然。
索尔只期盼，从此之后风中能为他带来洛基的声音，告诉他洛基的动向。以此渐缓了他的担忧，感受到对方仍旧存在。因为这次并不是自己心中的幻想，而他是真实存在的。
那日被众人劝回大厦的索尔感到无比的失落与自责，他与洛基明明就在同一个城市那么久，而他却从未想到寻找他。他想这座城市的风里曾有洛基迷茫的询问声，绝望的嘶吼声，还有无奈的叹息声，和现在一幅故作温和却平静的交谈声。在这沮丧中，史塔克在橱柜里拿出一瓶尚未打开的鸡尾酒，在透明的精致玻璃杯中加上两块方形的冰块后，让淡色的酒水便也流了进去，香醇的酒香萦绕在鼻尖，分散了些索尔的注意力。
普通的方法并不奏效，可惜若是要要依靠死亡带走索尔心中那压抑的、沉重的、绝望的、恶心的情绪却需要他继续煎熬在漫长的岁月，等太久太久了。
凡人皆有一死，然神亦有一死。人的生死仿佛就只是在转瞬，而神的生死却像要等一个永恒。他总不能满怀恶意的等待着洛基送走了身边一个又一个的人，而自身却容颜未改，最终在悲伤中接受他是阿斯加德中一位身世坎坷的神明吧。
“机器的记录里应该还存有洛基的照片。”史塔克托着杯子底部，将杯子递给了索尔：“我到时候选择几张你们相处时，相对和谐的照片给你，你带着照片给他们看，应该会容易得到他们的信任些。”
“听着，虽说洛基不曾是我们的朋友，可是你却是我们重要的伙伴。”史蒂夫摆出了一抹不那么严肃的笑容：“我们会竭尽全力帮助你的。只要，你那弟弟没有什么入｜侵地球的打算。”
“今天大家好好休息吧，毕竟李女士拦着，我们总不能硬闯是吧。而且听说洛基是撞了脑袋，他如果自己不想接受这些事情，记得这种东西我们是更逼不得他。一切都要慢慢来，等相处好了，再后来的问题可以和斯特兰奇博士商量一下解决方法。”班纳也劝诫道。
“我当然知道。”
所有人在不安的一番劝阻后才慢悠悠的离开，留给了索尔一个迷茫而寂静的夜晚。
清风带给索尔的眷念，曾经让他在完成繁忙事物后，在那空虚的时光里，给了他莫大的安慰与满足。奥丁的威严与强大从来都是索尔所向往的，他的力量为人所诚服，然而他仍旧展现出了一位慈爱父亲的模样。他会牵着儿子们的手，为他们讲解过往或者各种各样新鲜的事物。他们的母亲弗丽嘉是一位端庄的女性，每当她出现在众人面前，那金色的头发像是染上了太阳般温暖的颜色，她常常把自己和洛基搂在怀里，郑重而深情的告诉他们，她是有多么爱她的儿子们。至于洛基，他们共同度过了千年的时光，分分合合、兜兜转转，终于又一次相逢了，他的亲人，他的依靠。
咖啡厅的第一次相遇注定让洛基不愉快，一如他的秉性，不经意间的冒犯或者是稍显亲昵的举动总使他恼怒与厌烦。这不由得让索尔想起在阿斯加德的宴会上，若非洛基心有玩乐的意愿，他甚至不愿意出席，亦或者他会静悄悄的找到一个角落，用那双幽深不惊的眼眸望向他那与朋友豪饮的哥哥。那时的索尔并不是没有注意到弟弟的落寞，只是习惯性的认为这是洛基的选择，不愿干扰他。至于人们围着自己转，他想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。所以，才导致后来他们的分离，可就算会口口声声说着憎恶对方时，心中的感情又是那样的强烈与炽热。
这是一种复杂的情绪。
无论是与当初行事正邪掺杂的洛基，还是与现在看起来温和脆弱的洛基，他都曾抱着最强硬的态度与最大的宽容。可实际上当下并不是那么管用，索尔现在忽然觉得只要不伤到他，能够接近他便足够了。这便是，他对自己的收敛，为了洛基对自己脾性的克制。
接受一件事情很难，可当索尔想到这得是为了洛基，事情似乎变得能够理解起来。他在大厦里努力的消化这件事，直到几天后史塔克带给他了几张照片，他才重振旗鼓准备再去找洛基。他抚摸着照片的边沿，照片里他与洛基都站在大厦的边沿外，洛基站的很高，而自己在不远处的横梁上。他们都穿着在阿斯加德时穿的衣裳，高楼之风吹得他的披风鲜艳而高扬，看起来氛围争锋相对。还有几张，是他们穿着中庭人的衣服对话的时候。虽说照片里的内容仍旧不那么友好，但比起打打杀杀的激烈场面来讲，已经是再好不过了。
就这样，索尔怀揣着紧张而又美好的期待再一次独自走向那家宁静的咖啡厅。一路上有姑娘们朝他笑，他有礼貌的回笑，有人邀请他照相，他也笑着应承下来。这次看起来短暂的旅途，在索尔的心中却有些漫长的味道。他本以为在到达咖啡厅之前他是不会主动停下脚步的，但意外的是索尔这次却在途中停了下来，在广场中为人驻足。
那座拥有喷泉的广场上，水流仍旧不知疲倦的在空中划出一条明亮而闪烁的轨迹。在夕阳的余晖里，在经久岁月洗礼有些泛白的木椅上，洛基正悠闲的伸长着腿，在黑色西装的衬托下，身子比例显得格外好看。他放空似的，无意识的将手中的饲料洒出去，吸引了一堆洁白的鸽子在他周边环绕、飞起。
许是洛基在回神后微微偏转目光，他似乎也注意到了索尔灼灼的视线，虽说看不清他的神情，但是也能看到他如何迅速的拍掉手里的残余饲料，如何站起身子焦躁的迈着大步离开。
索尔苦笑着叹了口气，心中约莫有些酸涩，不过他不会轻易放弃。他选择等洛基安心的回到那舒适的小房子内后，再挺直腰板慢悠悠的走着那相同的路线。他可不想让洛基误以为自己是一个随行者，也不想给他造成多余的紧张感。为了不影响到洛基的状态，他决定先拜访李，并且真诚的与她商量一下。
好在李是一位讲事理的老者，在她戴上眼镜仔细的看过索尔带来的照片后，她的表情有些震惊，甚至还有些难过。那是美好破碎的表情，但很快她就恢复了以往令人安心的神情。
她为索尔端上了一杯精心制作香味浓郁的咖啡，然后缓慢的坐在桌子的另一边，他的对面。天色已晚，顾客们都差不多离去了，好在有其他人帮忙李才能抽出些空暇时间与索尔交谈。她语重心长的说道：“上一次见到你们的时候，我就知道你们说的是实话。毕竟，你们是被称为英雄的人，我虽然年纪大了，却还能记住你们的模样。”
“那您为什么……”
“因为洛基。”李优雅的品尝了一口红茶，她眯着眼睛说道：“我相信英雄们是不屑于谎言的，可我从不认为洛基会因为你们是英雄所以就相信你们。当然洛基不一定知晓你们的身份，他醒来时你们已经很少出现在公众面前了，因为和平，所以镜头对你们的捕捉少之又少。更何况，比起看电视来他更喜欢报纸。”
李就像是位和善的引导者，她继续娓娓道来：“上次我用教训你们的方式告诉你们有关于他的情况，这让洛基心中有些不情愿。但无论你们是否真的是兄弟，接下来我都会选择尊重洛基意愿，之前的那些话是我唯一能为你做的事情。”
“你要知道，洛基愿意回想起你们吗？洛基到底想要什么样的生活呢？”这一次，李挑起眉梢带有审视的意味。
这一番话让索尔忽然想起什么，这些年来他从来都忽视了洛基所想要的，而自己用独断与自以为是替他做了许多许多的决定，可实际上他从未有清楚的了解到洛基的想法。
看到脸色愈发难堪的索尔，李露出一个安抚他的笑容，她撑着桌子站起来轻声道：“不过，那些事可以先放到一边，你们可以先从朋友做起啊，那些照片可别给他瞧了现在。一切都要慢慢来，不是吗？”
然后在余晖的光芒中，索尔失落的趴在桌子上，他望见贴心的李踏着迟缓的步伐，一步一停的走上了阁楼，不一会儿就将满脸别扭的洛基带到了索尔面前。已经被改变了想法的索尔努力的压抑心中的动荡，他想他接下来的每一句话都必须好生斟酌，不能让洛基再一次远离自己。
“索尔说有些话无论如何都想要告诉你，你就坐下来好好听听吧。”李说完后，这又才慢悠悠的走远了些。
一时间的语塞让两人都陷入了尴尬的沉默中，他们互相望着对方的脸庞，洛基感到周身萦绕起一种感觉，似乎是熟悉的、怀念的，却又是陌生的、不堪的。
“你想要说什么？我们马上要歇业了。”不自在的洛基终于率先打破了宁静，他警惕的坐正身子没有之前在广场上的丝毫松懈感。
“咳。”索尔咳了声，他低沉的声音飘入洛基的耳中：“我很抱歉前几日失礼的行为。”
“恩。”
“我只是太激动了所以行为不由得鲁莽起来，希望能够得到你的原谅。”
没想到的是，洛基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，他扬了扬下巴，像是国王在赦免他的罪人，神色不由得带了些骄傲：“我原谅你了。”
“真的吗？这真是太好了。”对这个出人意料的答案索尔几乎是心中溢满了惊喜，他又试探的问了句：“那以后我还能够来这里吗？”
“当然随时欢迎，毕竟我们这儿本来就是招待客人的。”洛基斜着脑袋点头，然后移开目光迎着落地窗外愈发通红的光芒说：“不过今天要歇业了，你快些回去吧，路上注意安全。”
“好。”听到这儿索尔立刻就答应了对方的要求，大大的笑意全部摆在了脸上，而当他走到门前，索尔又停滞了动作转过身来郑重的说道：“我知道你忘记了很多事，你也知道我昨天激动的原因。但是我们现在不纠缠那些过往了，我们现在先从朋友开始做起行吗？”
洛基听到这儿，他先是失了表情，接着攥紧自己的衣角，接着唇边勾起若隐若现的笑意，重重的答了声：“好。”
在这欣慰中，索尔带着他的期待，带着他的美好，还有一切关于相聚的幻想消失在了橙红色的天际中。店里只剩下了温柔的李和心不在焉的洛基。
“你又在说谎了洛基。”又是那样温柔的声音。
“真是什么都瞒不过您的眼睛。”洛基只是回答。
“为什么要这样说呢？”
“首先，我希望他离开。其次，我不知道过去到底是什么样的，曾经我对记忆是那么的执着。可是在经历了这么多，还有和您相处那么久后，我却觉得过去或许已经不那么重要了。如若真的很重要，一定需要我回忆起来的话，除了我自己的记忆，我不会再轻易相信任何人了。”洛基无精打采的靠在窗户上忧伤的垂着眼，他将手掌捂在自己胸膛的地方：“就算每次见到那个男人，我的胸口会荡漾起一种复杂的情绪。”
“如果有一天你能想通，我希望你能勇敢的去寻找过去，因为无论发生什么那都是你，完完整整的你。”李停下了忙碌的身影，气息已经不再那么中气十足，她慢慢的踱步到洛基身边，慈爱的将手掌置于洛基的手背上以给他力量。她冰蓝色的眼眸里闪烁着晶莹的光，银白的发丝也被染成了温暖的颜色，李努力勾起一抹坚强的笑容，那立刻在她苍老的脸上形成了许多条细纹，洛基也对着她笑，岁月的痕迹就是这样供人们欣赏才值得自豪。仿佛只有笑的灿烂，李才觉得自己未曾向时光低头。可当她颤抖的说出了让洛基沮丧的话语时，这残酷的现实在从未在意时光流逝的洛基的心中，生出了深刻的撼动。她慢慢的讲述着：“毕竟，我不能够陪你很久很久，我已经很老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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